中国人的大仙作派毛病很多,包括“唯手熟尔”、闭眼幻想、张嘴神吹、含糊其辞,还有“不可言传只能意会”。对某事看不懂,对某技能不会,或者会了但不懂教,就会说“不可言传只能意会”。有些宗教也是说“妙不可言”,用语言一讲就错了啥啥的。
人类目前的科技水平,对不了解的事物还有极多,大到宇宙,小到原子,外到地球,内到大脑。不了解当然就说不清,非说多半是胡说。但对于已经有很多人掌握了的技能,而且是一代代流传了很多代的,没有任何一项是不可言传只能意会的。
在中国范围内,那些一直能延续的技能,比如瓷器、丝绸、茶叶、中餐、烟花、女红、琴棋书画、戏剧、建筑这些,都是因能教、能学,才能延续下来。大家对这些的描述,多数比较实事求是,偶尔有一些夸张吹牛。比如说某人用木工做的鸟能在天上飞三天,造的木马能自动搬运西,可惜技术失传了。某朝的高楼技术很高,可惜作为木建筑没保留下来。郑和下西洋的船只极大,可惜都腐烂了。
这些能传承至今的技能,历史上的中国人多半学得很艰难。从学徒始到出师,往往要熬多年。有些则怎么也学不到家。精通了技能的师傅,要么喜欢留一手,要么不会讲解而要学徒自己悟,或者少少一点内容拉长成十年才教完。学徒不是专注于学习,而是以工作为,顺便学一点。
然而中华文所积累的那点东西,跟西方文明的积累一比,是鸡蛋比地球的对比度。中华文明千难万难才学会的那些识技能,西方文明全都已经分析得一清二楚了。按确方法学习的话,非常轻松就学好了。其中杰出的两项中华成就:瓷器和丝绸,西方现在全都能做,甚至能做得更好。
西方人把瓷器的原料成份、烧制关键点搞清楚后,利用现代化的设备,融入现代审美观念而做出的瓷器产品质量和产量稳、成本更小、更受市场欢迎。中国古人也许要花三五十年才掌握的丝绸制作技能,西方人现在用规范化的方法教学,几个月就掌握好了,还更全面、更入、更有创造能。《红楼梦》里的缂丝布料,无非就是织出点纹理,但贵得跟黄金一样。因为当时织花技术太难掌握了,产量别小。现在,每个人都有几件织花衣服,白菜价。所有高质量的丝绸产品,都是用西方人的工厂生产线生产出来的,各种花纹都可以织。中国古代的布料衣服为什么那么值钱?
中国古代人感觉千难万难、高深莫测的技能,只不是当时认知水平低、中国人教学方法陈旧的情况下的一些原始技能,用现代化的正确方法教学与实践,全都很简单。
学英语,目前还处在神农尝百草阶段。在缤纷英语出现之前,懂英语的、不懂英语的老师,多数都在瞎掰,要么要求“唯手熟尔”,要么说“不可言传只能意会”。大家都不知道英语该怎么学才正确,对英语老师瞎掰不会反感,不会要求换老师,连戏说单词这种一目了然的胡说八道都大把人花钱去听课、买教材。如果老学不会英语,只以为是自己太笨,或者苦得不够、熬得不久,或者认为中国成年人就是没可能学会英语的。
缤纷英语是跟素描或钢琴一样的技能体系,放眼全局、原理清晰、细节到位,有步骤有检测标准,可迅速掌握好,没有任何环节是不可言传只能意会的。学员不但能学好英语,同时也能提升语言表达能力。对怎么正确学英语、错误方法为什么错误能滔滔不绝的做专业分析。如果同时关注缤纷论坛的一些写作技巧讲解帖,文章写作水平会蹭蹭蹭往上提高。
语言就是思维。中文是局部且具象化的原始语言,加上多年填鸭式驯养,中国人的思维能力多数比较差。英语是全局化且逻辑统一的高级语言,中国人想学会英语,需要升级思维模式。如果不但不升级,还把思维完全抛弃,仅“不可言传只能意会”的神秘化,想学会英语只能是镜花水月、白日做梦。
现在农村还有些人去裁缝店当学徒,主要是做杂事,能学到的裁缝技术极少。师傅多数不愿教。有些就算愿教,那些老裁缝只懂一些过时的老技术,自己就做不好衣服,教不了什么。见过一些跟老裁缝当学徒出来的,很多基础知识都不懂,打版缝制错得太多。去服装培训学校专门学的,学得又快,学费也不贵。但就是只有大城市才有服装培训学校。而且服装培训学校是针对工厂培训螺丝钉,学员毕业了很少会做整件衣服。
是的,服装培训学校只能培养螺丝钉,毕业生多数不会做衣服。但也有少数头脑好的、多多实践了的,能把衣服做好。老裁缝所知太少,绝大多数现代服装工艺不会做,现代布料认不得几种,很多机器工具不会用,打版更是一窍不通。再努力的学徒,经过再多年的实践,也做不好衣服。
跟着老裁缝当学徒,多数时间在做杂事。师傅在布上画好了线,学徒去裁布。再做些锁边、熨烫、钉扣子、锁扣眼、打扫卫生这些简单又耗时间的工作,重要的装领装袖装拉链做门襟一般是师傅亲自动手。所以学徒常常耗两三年却学不到什么。服装工厂是流水线作业,工人只需做好一个局部环节,也是学不到技术。但在工厂是有工资拿的,车位的工资尤其高。当学徒有些能拿点小工资,有些没工资还要交学费。一来二去,亏大了。
这种对比很普遍。美发店也是经常有学徒工,主要负责洗头、上染料、织辫子、吹头、扫地这些杂事,再零碎学着剪发技能。学没学完都不知道。但在美发学校专门系统学的,学得既全面又快速,毕业后根本不用当小工,直接就是美发师。